大雨傾盆,傾斜的雨滴狠狠砸在玻璃窗上。

別墅裡,舒汀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從房間走出,臉上卻無半分喜悅。

“姐姐,你真美!”

她聞聲抬頭,看到的是舒晴偽善的笑臉,以及養母愧疚卻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的神情。

“汀汀,我也不想你嫁給那個廢物,可......你妹妹她已經苦了那麼多年,這是我們欠她的。”

舒晴連忙上前:“媽,當初姐姐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錯的,她享受你們的寵愛是理所當然的,要怪,就怪我命不好......”

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神色,舒汀攥緊了拳頭。

只有她知道,這張臉下面藏著的是多麼偽善又歹毒的心!

八年前,她作為舒家的真千金出現,處心積慮把自己逼去小山村陪趙爺爺生活。

然後利用媽媽的愧疚肆意妄為,把家裡攪得天翻地覆,還害得爸爸成了植物人!

甚至還當著舒汀的面,貼在她竹馬的身上,淚眼朦朧道:“我也沒想到舒汀姐會那麼恨我,都怪我出現搶走她的生活......”

她那張面具,騙過了所有人!

現如今,又故技重施,用盡一切手段,逼著自己代替她給那個廢物。

誰都知道,祁家的大少爺面目醜陋、性格扭曲,還因不舉而百般折磨女人,是傳聞中的魔鬼。

祁老爺更是放出消息,只要和祁司川結婚,就能得到祁氏的投資。

而自己,就是舒家用作交換的籌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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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我幫你整理一下衣服,祁家的車估計已經在外面等著了。”

舒晴嬌滴滴的聲音傳來,她自顧自走到舒汀的身後,手指捏住拉鏈,猛然使勁。

“嘶啦”一聲,鋒利的鐵劃過背脊的肌膚,血順著潔白的婚紗蔓延。

舒汀被疼的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外面冷,姐姐還是再披一層衣服比較好。”不容舒汀反應,舒晴又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
剛好,蓋住了一切。

遠遠看去,倒真像姐妹情深的戲碼。

突然,她貼近舒汀的耳畔,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:“疼嗎?我告訴你,那個老不死的還在病床上等著錢手術,我不開口,媽是不會把錢給你的。”

“趙爺爺是把你養大的恩人,你怎麼能那麼無情。”舒汀眼眶泛紅。

“閉嘴!”舒晴惡狠狠地說,隨後一只手按住舒汀的腰,暗暗反復碾壓那條傷口,“如果不是那個窮酸老頭,我生來就是千金!他該死!”

冰冷的話語傳入耳畔,舒汀暗咬牙關。

轉身看向身後人時,她卻依舊是那副單純的模樣。

仿佛方才的惡毒話語,不是出自她口!

“婚車在外面了,汀兒。”沙發旁的蘇穎娟將一個整理好的包遞了過來。

說是行李,但不過塞了幾件單薄的衣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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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
這個字,是舒汀從牙縫中擠出的,她強忍背後的痛,接過包走向門外。

外面寒風凜冽,只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著,車窗上被雨水衝刷到只剩半截的“喜”字,格外突兀。

這是條不歸路,但,她別無選擇。

-

這輛車開了很久,最終停在了郊外的破舊公寓前。

周圍都是些稀疏的雜草,人煙罕至。

也是,自從祁家老爺另娶後,祁司川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廢物棄子,被百般嫌棄。

又怎麼可能有氣派的住所?

下車時,雨水順著傘邊滴落,砸向舒汀被凍得發白的肩膀,觸感冰涼刺骨。

前來迎接她的,是一個老管家。

“少夫人,少爺他今天不在,您先進屋暖和一下,新婚夜,著涼了也不好。”

新婚。

舒汀聽聞這兩個字,嘴角揚起自嘲的笑。

沒有鮮花、沒有賓客、甚至新郎都沒到場,這就是她的新婚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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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二層的新房,管家也將門關上後退了出去。

舒汀脫下那件外套,搭在了沙發上,背後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順著背流下的,也分不清是血還是雨水。

她沒有理會,簡單清洗後換上了櫃子裡的新睡衣,整個人蜷縮在床上。

想必今晚,祁司川是不會來的。

想著,眼皮漸沉。

然而,就在她即將入睡的時候,身後卻傳來了響動。

“噠。”

是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。

舒汀縮在被子中,悄悄睜開眼,手不安地攥住被角。

她做足了心理建設,就算眼前出現的面容再猙獰,也不能失禮。

但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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