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敖與幾個將領商議對策的時候,黃校尉,哦不,現在該稱呼他為析木了。

析木走到一邊無人的地方,快速寫了封信,接著朝天吹了聲口哨。

一抹灰色影子自不遠處的半空俯衝而下。

析木將信熟門熟路的綁在灰鷹腿上,沒過一會,灰色影子又飛向天空,朝著東渠京城的方向慢慢遠去。

榮安駐兵營,大軍連日作戰,擊退東渠後第一件事就是全體大休,雲窈走在一頂頂帳篷間,就聽震天響的鼾聲彼此起伏,連成一片簡直比東渠用重石機攻城的動靜都不遑多讓。

他們剛剛送走水師營的水師將士,胡碩之和霍岩青等親衛護衛在她身側,作為眾將領裡少數知曉她真正性別的人,胡碩之輕咳一聲,略有些尷尬:“軍中粗人,讓娘娘見笑了。”

雲窈搖頭:“大家御敵辛苦,這段時間,難為你們一直撐著。”

胡碩之小心的說:“沒想到皇上會讓您過來,戰場上刀劍無眼,不如您坐鎮後方,末將等在前方聽您差遣指揮就是。”

知道他是擔心她的安全,不想讓她上陣。

“戰場瞬息萬變,哪能任由我躲在你們身後,況且如果我是那等怕死之人,也不會千裡奔赴而來了。”

胡碩之想到曾經她領著他們去劫法場的事,還有對著承玄帝的那當頭一箭,默默地閉了嘴。

卻在這時,盧波找了過來:“主帥,柳將軍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
他衣袖上濺了許多血跡,先前他和柳南笙一直待在關押俘虜的地方,這些血都是東渠敵軍的。

雲窈一行人走進軍事大帳,馬忠他們有的去休息,有的還要忙其他事,帳子裡只有柳南笙一個人。

幾人陸續落座,雲窈坐在主位上。

“主帥,不知您是否知道廢帝蕭恆逃跑一事?”柳南笙臉色說不上好看,恭聲詢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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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窈點頭:“慕霆淵跟我提起過,什麼事,直接說吧。”

“我們抓到的那個東渠敵將,聲稱知曉蕭恆在哪,末將和盧將軍方才用了很多方法想逼他開口,可他哪怕被刑罰懲治的奄奄一息,亦不肯就範,非要見到皇上才肯說。”

“此事非同小可,末將想著,榮安離京都不算多遠,不如由盧將軍帶隊人將他送去給皇上。”

這是方才兩人商量半天想出來的法子。

“不行。”雲窈斷然否決:“我已經決定最遲後日大軍拔營去百川,無法抽調人手給你們。”

兩人對視一眼,皆驚訝:“這麼急?”

他們以為兩邊大軍剛剛整合,至少也要等半個月,好歹先互相熟悉一下作戰風格。

兩人想勸這樣太草率了,轉念反應過來面前坐著的是誰,又不約而同的將話咽了回去。

‘或許是夫人已有了什麼計劃。’

‘雲公子會作此安排,定有謀算!’

兩人都在心裡想道。

對於大軍後日拔營的事兩人都沒有意見。

“那降婁這事該怎麼辦,主帥可能還不知道,當初廢帝逃出皇宮,皇上原本有派人在暗處跟蹤,但最後,廢帝卻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救走。”

雲窈聽到熟悉的詞彙:“黑衣人?”

“對,還是他們,而且,他們其實有兩撥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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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南笙將慕霆淵曾經遇到的兩幫黑衣人和蕭恆被救走的事說了。

雲窈皺起眉,沒想到事情這麼復雜,如果廢帝真的是被東渠人故意擄走,還不知要生出怎樣的事端來。

不管是把人送去給慕霆淵,還是寫信叫他過來,目前都不太現實。

於是雲窈想出了個點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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