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七年後再回故土,蘇狂已找不到熟悉的家門。
曾經那髒亂的棚戶區已消失,一棟棟小高層拔地而起,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,統統都不見了。
蘇狂提著行軍包站在樓下,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。
他腳下站著的地方,是他曾經的家,但現在,卻是一個停滿豪車的停車場。
一個少女走過來,打開一輛寶馬X6的車門。
蘇狂趕緊上前,問道:“請問一下,你認識蘇學斌嗎?”
蘇學斌就是他的父親,一個迂腐的老教師,蘇狂十六歲時,因為發揮失誤沒有考上市一中,被蘇學斌狠狠的罵了一頓,叛逆的他一怒之下,干脆放棄學業去參了軍。
此時再回來,家鄉卻已大變樣了。
“你找蘇學斌?”少女疑惑的問道。
她看起來十七八歲,很是漂亮,酒紅色的長發搭配絳紫的短袖,領口露出漂亮的鎖骨,淡藍色的迷你短褲下是白皙的大腿,十分青春性感,一雙紅色布鞋也是簡約大方,手腕上還戴著一串水晶紅的手鏈。
不知為什麼,蘇狂總覺得她有些熟悉。
見她認識父親,蘇狂趕緊道:“我是蘇學斌的兒子,好多年沒回家了,你能告訴我他住在哪嗎?”
“你是他兒子?!”少女猛然瞪圓了眼睛。
隨後,少女臉上露出憤怒,冷聲道:“這裡沒有蘇學斌,你滾吧!”
說完,她已經坐進了汽車,重重的砸上車門,復雜的看了蘇狂一眼,揚長而去。
蘇狂皺眉,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,他好像沒得罪這少女吧?
隨後,蘇狂又問了幾個人,終於找到了蘇學斌的住處,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按響了門鈴,卻久久沒有人開門。
“小伙子,你找蘇老師嗎?蘇老師住院了,在第一人民醫院呢。”這時,一個大媽走過來說道。
“住院了!”
蘇狂一驚,謝過大媽後,瘋一般的向第一人民醫院跑去。
找到父親的病房時,蘇狂也顧不上其他,直接撞開房門衝了進去。
進入病房後蘇狂便楞了,剛剛遇到過的寶馬少女,此時居然也在病房中,她一手瓷碗一手調羹,正溫柔的給一個老人喂著雞湯。
而那老人,正是他的父親蘇學斌,與七年前相比,父親顯得蒼老了許多,發絲已經有縷縷斑白。
“誰讓你進來的,出去!”
少女看到是蘇狂,頓時小臉一冷,怒斥著說道。
“丫頭,不要這樣跟人說話。”蘇學斌拍著她的手臂,虛弱的說道。他看著蘇狂,居然沒有馬上認出來,疑惑的問道:“小伙子,你是?”
血脈的聯系,讓蘇學斌覺得這個不認識的人,非常熟悉。
“沒聽到我的話嗎?出去!”少女有些急,直接衝過來,要將蘇狂推出去。
蘇狂先是一陣愣神,然後便是恍然,他眼中跳動著激動的光芒,突然張開手臂,緊緊的將少女抱在懷裡,仿佛想要將她揉進身體一般。
“混蛋,快放開我!”少女被蘇狂一個熊抱,頓時感覺窒息起來,拼命的推蘇狂,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。
“幽幽,是我啊!”蘇狂滿臉喜悅,抓著少女的肩膀喊道。
“我不認識你,你快滾,永遠不要回來!”少女還在劇烈的掙扎,但蘇狂的一雙手如同鐵箍一般,讓她的掙扎都徒勞無功。
“你干嘛,快放開我閨女!”蘇學斌急了,撐著虛弱的身體要爬起來。
“爸,我是蘇狂啊!”蘇狂眼角一濕,放開妹妹蘇幽幽,砰的一聲跪了下去,給病床上的老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。
獨自生活過、闖蕩過,蘇狂才終於知道,這個家才是他唯一的港灣,這個頭發斑白的老人,才是最關心他、最愛他的人。
“你是,小狂……”蘇學斌突然定住了,眼角快速蒙上淚花,看著已經七年沒見的兒子,他喉嚨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爸,兒子不孝,現在才回來。”蘇狂暫時沒去管怨氣衝天的蘇幽幽,這丫頭以後哄一下就好,現在只需要父親原諒他。
蘇學斌抹了抹眼角,將淚花抹去,嘴角哆嗦著說道:“好,好,回來就好,你長高了,也長壯了……”
父子沒有隔夜仇,七年時間,足夠消解一切矛盾了。
蘇幽幽氣得直跺腳,道:“爸認了你,不代表我會認你!”
“幽幽,哥對不起你,以後哥會一直陪在你跟爸的身邊,原諒哥吧。”蘇狂走到蘇幽幽面前,將蘇幽幽再次抱入懷裡。
即使蘇幽幽已經完全變了模樣,蘇狂對她還是沒有一點陌生感,這丫頭,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,她身上每一個地方,蘇狂都熟悉無比。
“不原諒!快放開我,你個混蛋!”蘇幽幽氣得發抖,她推不開蘇狂,干脆一口咬在蘇狂的肩上,仿佛要將幾年的委屈一下發泄出來一般,眼睛瞬間紅了。
蘇學斌也抹著淚,微笑的看著一對子女。
“呦?演大戲呢?蘇幽幽,你個賤女人在老子面前裝清純,結果當著你爸的面,就跟男人搞起來了?”
這時,病房的門突然又被推開,一個五短身材的青年,帶著三個黑衣壯漢闖了進來,聲音不陰不陽的說道。
蘇狂感覺蘇幽幽的身體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