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病人有暴力傾向,很危險,請小心。”

林眠眠渾身被皮帶固定,躺在冰冷堅硬的床板上,聽著外面的腳步聲,雙目無神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是陌生的聲音。

厚重的鐵門打開,腳步聲停到了她的床前,她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:今天又會有什麼?是致幻藥物的注射,還是拳腳相加地暴力?

來人四十多歲,相貌不怒自威,居高臨下地掃了她一眼:“給她松開吧。”

“時老爺,她有暴力傾向啊,您真要……”院長話說了一半兒便被中年男人的眼神打斷,連忙悻悻地上前來給林眠眠松開了皮帶。

因為長期的束縛,皮帶在林眠眠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了道道淤青。

她有些迷茫轉過頭來看向中年男人,張口聲音冰涼粗嘠:“你是誰?”

她在這家精神病院已經住了三年,從沒有人來看過她。

眼前的男人無論是衣著還是氣質都透露出一股子華貴高雅,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,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。

“我是時嶼琛的父親。”

男人的聲音很冷,說完便轉身,示意院長帶她出來。

雖然男人語氣平淡,但是時嶼琛三個字卻狠狠地撞在了林眠眠的心上:就是這個名字,她才會被關在這裡三年,不見天日。

“你要帶我去哪?”

林眠眠眼裡掛上了幾分驚恐,而男人更是連頭都沒回,語氣中夾雜了幾分輕蔑:“這不是你一個殺人犯該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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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殺人犯這樣的字眼,林眠眠雖然驚恐,卻還是無力地解釋道:“我說過,不是我。”

男人身子沒停便消失在了門口,而剛才還滿臉諂媚的院長則瞬間陰沉下了臉,動作粗暴地將她從床上拉下來,巴掌隨之落到了她臉上。

“知道他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說話?想死啊!”

林眠眠被打得腦袋一偏,鼻血瞬間滑落到嘴邊,雖然已經習以為常,身子骨卻還是瑟瑟發抖。明明是一雙漂亮明澈的眼,此時卻死氣沉沉:“時老爺這樣的大人物找我干什麼?”

折磨了她三年,難道終於要給她個了斷了麼?

不,她決不能背負著不屬於自己的罪名去死!

院長沒有回答,而是另一巴掌落到她的臉上:“不該問的別問!”

在這種地方,她沒有任何人權可言,別說問問題了,哪怕今天多說了幾句話,都是一頓毒打。

她身子一縮,都沒來得及擦掉鼻血,便被推搡著走到了男人所在的屋子。

房間裡早就為她准備好了新的衣服,還有一個保姆模樣的女人,她一進來,女人便走上來為她梳洗換衣服。

林眠眠害怕卻不敢掙扎,好像木偶一樣任人擺布。

她現在,沒有可以抵抗的資本。

過程中,自稱時嶼琛父親的男人從頭到尾沒說話,結束時才打量了她兩眼,如同看向一個包裝好的貨物。

“很好。”男人點了點頭,似乎是驗貨完畢了:“林眠眠,你想離開這裡麼?”

在汽車抵達一座漂亮的歐式豪宅時,林眠眠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無奈:別說她當然想離開那個地獄般的地方,就算她不想,又有得選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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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子骨原本已經足夠瘦弱了,但是進門的時候卻還是派了兩個黑衣保鏢押著。

時老爺直接帶著她上了樓,一路上林眠眠發現,偌大的別墅裡,竟然沒有一點兒人聲,安靜空蕩。

“進去吧,以後你就住在這裡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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