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壞爸爸,妞妞再也不要喜歡你了!”
“那些壞人說媽媽是個不要臉的伴娘,偷偷和你生下的我,他們要劃破媽媽的臉,要把媽媽浸豬籠。”
“這裡好高,我好害怕啊!他們還往我嘴裡塞了好多惡心的東西,嘔!妞妞就要死了,妞妞再也見不到爸爸了......”
北疆戰場已經進入清理階段,豐碑下,屹立著一個男人!
他是天刀最年輕的軍醫統領!
陳天選!
此刻,一個陌生來電打進來。
“爸爸......媽媽手機裡只有你一個人的電話......媽媽說......我的爸爸叫陳天選......”
小女孩壓抑啜泣的聲音順著電話聽筒傳入陳天選耳中。
陳天選眉頭緊鎖,薄唇抿作一條直線,電話那端斷斷續續的聲音仍在說話......
“我......我撿了好幾個月垃圾,才修好這部舊手機......”
她顯然是被嚇得不輕,微弱的聲調語不成句的呼喊著:“爸爸......爸爸,這裡好高,他們......他們要推我下去,爸爸......追我的人上來了!爸爸,我好怕......你來接妞妞回家好不好......”
“啊——!”
一聲驚叫撕開長空,隨之而來的,是一聲重物砸落在地的震響。
那樣的聲音穿過聽筒重重的砸在陳天選的心尖上,一股難以言說的悶痛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,直逼他的五髒六腑。
電話在這一刻被掛斷!再無聲音傳來!
電話裡的小女孩聲線稚嫩,聽起來不過五六歲的樣子,出口的話語卻急促又充滿恐懼,陳天選的心髒處像被一只手狠狠抓著,反復撕扯般的痛。
如果他沒猜錯,小女孩已經被推下樓!
“陳爺,已經查到了。” 洪契慌忙前來:“五年前和您發生關系的女人,不是您的未婚妻夏荷,而是這個叫方糖的,方小姐。”
“您當初誤以為夏荷是您未婚妻,留下一個藥方鑄就如今百億萬世集團;而夏荷,五年來,幾乎要逼死方糖!!”
“方糖還是為您生下孩子,叫妞妞。”
妞妞?
陳天選愣住,腦海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。
剛才電話裡的小女孩就叫妞妞!
她竟真是他的女兒!
誰敢推他的女兒?!
誰敢讓她哭成那樣!
他陡然想起妞妞在電話裡說,她在工地塔吊上!
塔吊那麼危險,她怎麼上去的?
被人逼上去的!
是誰!!!吃了熊心豹子膽!!
陳天選腦海裡的弦陡然斷裂,雙眸似劍,殺意彌漫。
“回寧城,立馬給我查清妞妞在什麼地方!”陳天選失控般咆哮道:“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見到她!”
洪契有些擔心:“可是,今晚還有慶功宴,整個北疆的大人物全都來了。”
“取消!”
他雙手緊握成拳,額頭青筋暴起,只吐出兩個寒意凜然的字來,不容人置喙。
什麼狗屁慶功宴,什麼狗屁困難,對他來說都沒有他女兒一根頭發來的重要!
“是!”
不出三分鐘飛機降落。
洪契的消息也查到了。
“陳爺,出......出大事了。”洪契捏著照片的雙手顫抖哆嗦!
他無法想像,陳天選知道這件事後,會憤怒成什麼樣子!
陳天選沒給洪契時間,直接搶過照片。
可拿過照片一看,腦海裡霎時五雷轟動。
世界仿佛要迎來一場天災!
他用醫術在北疆立功無數,乃當世第一醫王!
他身披太極凰袍,整個北疆被他救過的人至少上萬,任何一個人不管功勛多大,不管實力多強,見到他都得叫一聲陳爺。
整個世界,只要大夏人有難,他陳天選不遠千裡都會前往救治,無數人曾為求太極凰袍出面救治,傾盡所有。
可就在剛才,他的女兒竟被人從垃圾山的塔吊推下去,現在生死未蔔!
醫院甚至不准備救治,而是逼著簽下遺體捐贈協議?!
他未曾見過一面的女兒啊,現在渾身上下滿是鮮血!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停屍間裡!
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下此狠手,那幫畜生還是人嗎?!
不是!
他要回寧城!他要立刻回寧城!他要馬上見到他女兒!
要不顧一切的殺回寧城,勢必要把整個寧城攪它個天翻地覆!
......
寧城。
垃圾山下的黑醫院的停屍間裡。
幾個醫生圍獵在的妞妞身前,他們在小聲商量——
“心髒還是好的,能有五六十萬的樣子。”
“眼角膜值錢,取的時候要小心點。”
“骨髓三四十萬沒問題,趕緊取!”
帶頭的醫生格外興奮。
殊不知,此刻他們的行為,將會為整個寧城......帶來天災!
“老大。”一旁興致正高的醫生突然嚷道:“這女孩好像還有氣息啊!你看她手裡,拽得緊緊的,像是在拽著什麼寶貝東西。”
帶頭的白大褂看都沒看一眼,說:“她能有什麼寶貝東西,她可是方糖的女兒。母女倆一直住在垃圾山,這次也是得罪了人,便宜我們了。”
隨後,他朝著旁邊男人示意。
在男人旁邊,有一塊濕抹布。
男人拿起來濕抹布就捂在妞妞嘴上。
呵,還有一口氣?那就斷了這口氣!
妞妞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,感覺到那微弱的一絲空氣被堵住以後,求生本能促使她開始瘋狂掙扎!
“唔......唔......叔叔,救救我......叔叔......”妞妞那只鮮血淋漓的小手伸出去,想要拉開捂住她的那只大掌,奈何半點力氣都沒有,身體的疼痛跟精神上的極端懼怕讓她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滾,卻還是努力的發出細如蚊訥的聲音——
“爸爸......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,放過我,爸爸會謝謝你們的......”
醫生聽到這話,發出癲狂的笑聲。
“哈哈哈,你爸爸?你根本沒有爸爸!現在,立刻,馬上去死!就是你對我們最大的感謝!”
話落,醫生直接拿出來手術刀,面目猙獰的盯著妞妞細嫩白/皙的身軀,就這樣舉起刀,扎了下去。
妞妞瞳孔劇烈收縮,滿眼絕望,嘴邊卻仍然叫著爸爸兩個字。
“砰——!”
一聲震天巨響傳出。
醫院的鐵鑄大門,被人用拳頭生生砸出一個大窟窿。
面龐懾人的男人宛如一個從極寒深處走來的惡魔,周身都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迫人寒意。
陳天選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門口處。
下一秒,鑽入他眼簾的,是躺在那張冰冷的鐵床上滿身被鮮血包裹的小女孩兒!
那是他的女兒啊!五年來,從沒見過一面,甚至從不曾知曉的女兒!
此刻,卻被這幫畜生圍堵在這個惡臭橫生的房間裡解剖!
心髒的位置發出一陣絞痛。
山崩地裂的聲音,從他嘴裡嘶吼出來:“你們!!!怎麼敢的?!!在對我女兒做什麼!!”
天空的黑雲,似乎都要在這一刻,塌陷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