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雨季寒冷刺骨,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下來。
別墅鐵門前,宋之雪跪在地上,狼狽又絕望地拍著大門:
平洲我求你借給我三百萬救我們的孩子,安安的手術已經不能再拖了,在這麼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,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!”
冷風混著暴雨撲過來,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跪在雨裡三個多小時了,膝蓋幾乎已經血肉模糊。
不過若不是這陣刺痛,她估計早就暈過去了。
大門忽然一陣聲響,傳來的卻是管家冷冷的聲音:
“宋小姐,不必跪了,墨總已經走了。”
宋之雪神經被猛地拉起,不顧還在流血的膝蓋,強撐著站起來往前走,趁他還沒上車直接跪在了車前。
墨平洲幾乎是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就沉下了眸子,抬頭嫌惡地看了一眼:
“滾開!”
“平洲!安安真的很危險,求你救救他吧!錢我一定會還的!”
男人撐著傘,俯視著眼前狼狽的身影,卻扯起了嘴角。
“宋之雪,你居然真的敢來求我救那個野種?你的臉呢?”
“安安他不是野種,他真的是你的親骨肉,我們做過親子鑒定的啊!”
“閉嘴!”
墨平洲劍眉緊蹙,眼神冷得可怕:“制造假報告的手段你還要玩幾次?宋之雪,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?”
“當年我全身被燒傷,還在醫院你就迫不及待地爬到別人的床上,現在還有臉說那野種是我的,你賤不賤?”
宋之雪死死地咬住下嘴唇,那根本就是一個誤會,可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已經無濟於事,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,甚至恨透了自己。
“想讓我去救那個野種根本不可能,我巴不得他早點消失!”
墨平洲丟下這句話直接啟動了車子,周圍的水濺起來打到她身上,車頭幾乎擦著她的肩膀過去。
聽到“消失兩個字,”宋之雪後背猛地一驚,所有的話瞬間就被扼在喉嚨裡,恐懼地看著面前的背影。
墨家在A市一手遮天,他想讓孩子消失,實在是太簡單。
雨好像更大了幾分,宋之雪眼淚混著雨水流下,卻忽然仰天笑了起來。
呵!
他讓她跪夠三個小時才能走進這裡,她強咬著牙撐過來,在他眼裡卻只不過是一個隨口一提的玩笑。
她掏心掏肺愛了他六年,如今卻連他一絲憐憫都換不回。
宋之雪渾身早就僵硬了,整個人癱坐在暴雨裡,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,只覺得一陣刺痛不斷地從心口蔓延。
下一秒,她覺得眼前一黑,直接昏了過去。
等在睜開眼,面前已經是純白的天花板,宋之雪撐著身子坐起來,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回了郊外的公寓裡。
她的膝蓋已經被包扎了一層又一層的繃帶,那雙白嫩細長的腿此刻卻滿是駭人的疤痕。
宋之雪顧不上這些,站起來剛要往嬰兒房走,就被小跑過來的女人攔下:“哎喲宋小姐,您傷還沒好就別下來走了。”
“張媽,安安呢?”
張媽是隔壁的租客,孩子們都在外地安了家,她一個人孤單,自從自己搬進來就便經常過來照顧他們母子倆。
此刻老人眼底滿是擔憂,把她拉到床上安慰:“昨天一直等你回來,也沒哭鬧,這會兒正睡呢!”
她又心疼又氣,忘不了昨天看見她被送回來的樣子:
“你不是說去借錢嗎?怎麼能把自己弄成那樣!”
宋之雪搖搖頭不願多說,只是錢還是沒有湊到,安安的手術雖然還沒有到,但隨手都需要住院輸血,她必須要趕快籌到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