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頭。”
男人磁性而低沉微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,熾熱的氣體噴灑在她的耳邊。
他的指腹落在她微涼的鎖骨上,一下一下的摩挲。
滾燙的觸感讓她繃緊了身子,呼吸急促著,想要逃,卻逃不了,如同跌入深海之中,即將溺斃。
“明天去民政局,我娶你。”
顧北笙呼吸一滯,猛地睜開了眼,環顧四周,她還在車內。
她又做夢了。
這些年,總是做這個夢。
屋子裡危險的氛圍、男人沙啞的嗓音、夢境變得越發清晰。
每次,那令人窒息的感覺都會讓她從夢中驚醒。
她重重的呼吸著,適應著,饒是這樣,五年前發生的事,依舊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。
車窗外,陽光明媚。
濱城比五年前更繁華了。
不知不覺,她竟然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年。
五年前,她被親妹妹顧心語算計,與一個陌生男人度過一夜,因此,她還懷孕了,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,而後誕下死嬰。
同時,父親的事業蒸蒸日上,顧家所有人都有股份,包括她這個從小就被送去山下不得寵的女兒。
母親與妹妹配合,無情的將她送進精神病院,趁著她生孩子虛弱之時,奪走了她在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。
如今,顧心語要嫁給傅家二少爺,傳聞,傅西洲其貌不揚,醜哭過嬰兒,出生當天被算命先生宣告活不過二十八。
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,
母親怎麼舍得顧心語嫁給他,所以記起了她。
連夜派了司機將她從精神病院接出來。
若不是關系到顧心語的終身幸福,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她的存在。
顧北笙眸色冰寒,靠在座椅上,重新閉上了雙眼。
屬於她的東西,她必須拿回來!
虧欠她的人,也一個都不會放過!
思緒間,到了顧家別墅。
時隔五年,這裡對她來說,早就沒有任何感情。
她闊步走了進去,剛到門口,就見許惠蓉正高高興興的給顧心語剝核桃吃。
“心語,如果不是你想出讓顧北笙那賠錢貨去替嫁守寡,媽媽今天該要哭死了。”
顧心語溫溫柔柔的說:“媽,你別這麼說姐姐,這一次如果不是她,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,只是害怕姐姐不答應。”
“她不知檢點,不曉得被哪個野男人搞大了肚子,生個死孩子,能嫁出去就不錯了,何況,還是傅家這種名門望族,她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?”
“你媽說得對,你也是太善良了,這麼快幾就忘了五年前她怎麼污蔑你?”顧成華也板著臉說。
顧心語這才心安理得的點頭:“爸,你放心,我不會像姐姐那樣,我和哥哥,一定會是你和媽媽的驕傲。”
顧成華聽到她提起她顧嘉遇,臉上才有一點笑容。
前年,顧氏金融危機,是靠著嘉遇才能渡過難關,這兩年,也是靠他的商業頭腦才會發展得那麼好。
“憑什麼認為我不敢拒絕?”顧北笙不輕不重卻冷意十足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三人一愣,朝門口看去。
許惠蓉臉色一變,指責道:“你不去傅家,跑回來做什麼?”
“奶奶生前立下遺囑,我和顧心語各占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,你們是不是應該把股份還給我?”
顧成華怒了,拍桌而起,闊步朝她走來:“如果不是你做出那種丟人的事,差點影響到顧氏的股票,我又怎麼會取消你的股份?居然還敢提這件事!?”
顧北笙絲毫不懼,直視著他憤怒的眼睛,勾唇笑了:“不給也沒事。”
隨後,走到沙發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下,愜意的翹起二郎腿,輕輕揚眉:“今兒個,我就不嫁了!”
“你!”顧成華抬手就要打她。
顧北笙沒有閃躲,仰起臉,眸色漸冷,慢條斯理的說:“來啊,朝這打,一旦這個巴掌甩下來,股份我不要了,替嫁的事,免談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