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木頭,我是愛你的……”
“我可以給你,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……”
熱烈的瘋狂裡,女人痛苦的呢喃從唇邊溢出,隨即又被男人的吻霸道強勢的吞噬。
翻滾!尖叫!
又漸漸歸於寂靜……
江南曦醒來的時候,夜還很黑,窗外廣告牌的紅光一明一暗地閃著,在窗簾上留下片片詭異的光芒。
她大睜著眼睛,身邊的男人沉沉睡著,他的一條強健的胳膊,還壓在她的胸口。
她已經清醒了,清醒地知道,剛和她折騰良久的男人,並不是前男友高偉庭。
他比高偉庭強悍得多,霸道得多。
高偉庭對她一向很溫柔……
心頭漫過一陣痛,江南曦卻自嘲地勾起了唇角。
她應該向這個男人證明了,她不是木頭,不是遲鈍……
可那又如何?
高偉庭已經跟她分手了,只因為她不解風情,又是一個娘死爹不要的孤兒,什麼都給不了他。
所以畢業那天,他違背了承諾,拋棄她,轉身向他們的同學,同時也是安城夜家大小姐的夜蘭舒求婚!
這讓他們相濡以沫的那五年完完全全成了一個笑柄!
也讓她成為了同學們眼中的笑話!
眼淚止不住的落下。
她本是安城人,媽媽和爸爸離婚,她跟著媽媽來到唐城,和外公外婆同住。
現在,外公外婆沒了,媽媽也沒了,她留在這座城市的唯一信念,就是和高偉庭建立一個家。
而現在,高偉庭卻拋棄了她,讓她就像是被斬斷了線的風箏。
她是有多傻,才會對那樣一個虛偽的男人掏心掏肺?!
江南曦用力擦干痛苦的眼淚,拿開男人的手臂,起床,摸索著穿好衣服,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,不留下絲毫痕跡。
她始終沒有去看男人的臉,也不知道他是誰,也不想知道。
轉身之際,見地上有一個閃亮的東西,她就彎腰撿了起來,是一塊手表。
她捏了捏手表,毅然放進了自己的包裡,然後走出了房間。
站在凄冷的街頭,她的眼中再流不出一滴淚。
她取出手機,撥打了一個刻在腦海裡的電話,對面的人,是她在這個世界上,唯一的血脈牽連了。
她的電話幾乎是被秒接:“曦兒,怎麼了?”
那熟悉而關切的聲音,還是讓江南曦淚奔。
她哽咽地說:“哥,我想離開唐城。”
……
天光大亮,唐城又迎來新的一天。
夜北梟從睡夢中醒來,他的頭有些悶悶的,他捏著眉峰,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昨晚的記憶湧來,他被人下藥了,然後有一個喝醉酒的瘋女人闖了進來,他本想把她丟出去,可那個女人卻纏上了他的腰,小嘴笨拙地吻咬著他冰涼的唇……
然後,他失去了理智……
夜北梟猛地睜眼,往旁邊一看,空的!
他掀被下床,驀地發現床中央,有一片干涸的血跡,不由一怔,繼而大步走向衛生間,推開門,裡面也沒有人。
夜北梟眉峰蹙緊,從地上把自己的衣服撿起來,卻發現自己的手表不見了。
他的眼眸一陣緊縮,那個女人,到底是什麼人?難道他被她騙了?
“把昨晚進我房間的女人抓回來!”夜北梟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。
他的話,差點讓對方手裡的手機掉地上:“夜少,昨天沒有人進你房間啊!給您下東西的那位安排的人,已經被我們扣下了!”
不是那個人安排的?
夜北梟心口的怒火消了一些,但是隨即又怒道:“怎麼干活的?一個大活人進了我房間,又離開,你們竟然不知道?我給你們一個小時,把人帶到我的面前!”
對方戰戰兢兢:“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?長什麼樣?”
夜北梟:……他不知道!他只知道,她的味道很不錯,讓他欲罷不能,要了一次又一次!
他驀地臉紅了。
卻粗聲說道:“她偷了我的手表!”
在這一天,唐城動蕩不安,據說是一個大人物在全城搜查一個女賊,她偷了大人物一只天價的手表!
可是一連幾天,那個大人物都沒找到那個女賊,甚至不知道那個女賊叫什麼名字,長什麼樣子。
後來,大人物在媒體上公布了那只手表的樣子,發出懸賞。只要找到那只手表,獎勵一千萬。那只手表雖然昂貴,倒也不值一千萬。
於是,有許多女孩帶著手表,找到夜北梟,卻都是贗品,被夜北梟丟了出去。
後來,那個懸賞依然有效,卻再沒有人敢到夜北梟面前冒充偷表賊。
於是這個名表失蹤案,就成了唐城的一件懸案。
……
六年後,安城國際機場。
出站口走出來一個颯爽漂亮的女人,她穿著白色的體恤衫,藍色的牛仔背帶褲,白皙漂亮的小臉上,戴著一個大墨鏡,遮住了一雙澄澈的眼眸。
她手裡推著兩個大行李箱,一個行李箱上,坐著一個和女人穿著同款衣服的小男孩,五六歲的樣子,一張小臉粉琢玉砌似的,漂亮得讓人很想手癢地掐一下。
他也戴著一個小墨鏡,只是他把墨鏡推到了頭頂上,露出一雙漆黑的大眼睛,骨碌骨碌地亂轉。
他仰著頭,奶聲奶氣地說:“媽咪,這就是你常說的,有舅舅的那個地方嗎?”
江南曦點頭,抬頭望著機場外蔚藍的天空,心情有些沉重。
安城,她漂泊十幾年,還是回到了這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