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如靜失笑。

“這些年,你遵守和我的承諾,守著暗域偏安一隅。”

說著,蘇如靜認真地看著他。

“這一次,我希望你可以成全孩子們,別再逼他們了。”

眾人紛紛盯著暗帝,生怕他會當場翻臉。

可暗帝居然就這樣點了頭。

“好,我答應你,我會如之前一般信守和你的承諾。”

這時,蘇如靜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,暗帝伸手要扶,可他還是沒有寧無淵的動作快。

寧無淵抱著蘇如靜說道:

“外頭風涼,我帶你回屋。”

看著兩人離開,暗帝失落地收回手,眼底壓下黯然。

這時候,寧哥兒哭了起來,院子重新活泛過來。

暗帝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寧哥兒身上。

“他這是想看看爺爺!”

蘇老將軍啐了一口。

“屁話,他這是餓了!你能喂奶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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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帝悻悻地縮回了手,只是想了想,還是說道:

“我能不能再住幾日?”

簫夜看都沒看,隨口說道:

“隨便。”

聽簫夜沒有抗拒,暗帝高興不已。

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

滿月宴結束,蘇家人由於離開軍營太久,不得不先行離開。

但在走之前還是約定了要在蘇府一聚,沈清曉重重點頭。

“我會帶著寧哥兒回去看外祖母和兩位舅母。”

看著一行人出城,沈清曉揮了揮手。

第二天,寧無淵帶著蘇如靜前來告別。

沈清曉不舍地拉著蘇如靜。

“娘親怎麼這麼快要走?”

寧無淵溫柔地攬著蘇如靜,說道:

“我前些日子發現了一處山谷,那裡的溫泉對小靜的調養極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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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之前就派人在那建造了一處宅子,昨日管家送信來,宅子已經收拾好了。”

說著,他似乎覺得聽起來不太好,連忙解釋道:

“放心,屋子很多,我與小靜各住一間,我就當小靜的隨行大夫和使喚小廝!”

蘇如靜看著寧無淵,眉宇間也露出了少有的嬌態。

“胡說什麼,我怎麼好使喚你?是我要成為你的拖累了。”

寧無淵一急,連連搖頭。

“哪裡是拖累,能看到你一天比一天好,我心裡比什麼都高興!”

他生怕蘇如靜再次拒絕,緊張地看著她。

沈清曉看穿兩人的情意,心底為自己的娘親高興。

曾經有一個願意為她舍棄性命的男人,艱難度過十幾年後,還有師父不求名分地守候在她身邊。

“師父,沒有人比你照顧娘親更穩當的,我就將娘親交給你了,你可要照顧好娘親。”

走了這麼多人,南宮別院也沒冷清多久,司徒洺正式向韓舒雲求了婚。

兩人都是灑脫不羈的性子,在參加過一場西宛婚禮後,被這裡樸素而真摯的婚禮打動,干脆將婚禮放在了西宛。

籌備了足足一個月,這場婚禮讓整個西宛都城都喜慶了足足三日。

在河畔載歌載舞的百姓祝福中,司徒洺抱著韓舒雲喊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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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後,我也有夫人管了!”

韓舒雲穿著華麗的婚服,笑靨如花。

不遠處的拱橋上,沈清曉拉著簫夜走到了橋中心。

看著整條河的祈福花燈,還有滿夜空的孔明燈,她逼問道:

“方才你放的花燈上寫了什麼?”

簫夜伸手抱住她,輕輕吻了下她的耳朵。

“我寫的是……白首不分離。”

沈清曉看著簫夜深情的目光,踮起腳尖,在他嘴角印下一個吻。

“簫夜,你知道麼?每一次抱著你,我都好怕只是一場夢。”

“但只要能在你身邊,如果是夢,就讓我一輩子都不要醒來了。”

簫夜微微挑眉,一把橫抱起沈清曉。

“哦?那不如回屋好好做一場美夢?”

紅燭映出床榻之上的柔情。

許久沒有這麼近地看著彼此,簫夜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早已潰不成軍。

他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。

沈清曉抵住了他的胸口。

“我們……我們這樣可以嗎?”

簫夜低聲道:

“我問過大夫,三個月了,不妨事,我會輕一些……”

沈清曉紅透了臉。

然而,就在這時候,突然一聲啼哭傳進了屋。

沈清曉猛地推開簫夜,坐起了身。

“寧哥兒怎麼了?”

外頭奶娘連忙說道:

“哥兒許是想娘親了!”

沈清曉心都要化了,連忙穿好了衣裳。

“那今日我帶他睡覺。”

看了眼旁邊滿臉委屈的男人,沈清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,低聲哄道:

“你是爹爹,要讓著寧哥兒的。”

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在這時候扔下自己選擇那小奶團子,簫夜臉一黑。

這小東西是不是故意的?!

五年後。

江南某一處園子內。

沈清曉提著雞毛撣子,沉聲喊道:

“別攔著我!今日不教訓他,他明日又該上房揭瓦了!”

“簫奕寧!你居然敢燒了夫子的胡子!你給我過來!”

樹後,軟萌的小團子哼了一聲。

“是那王老頭欺負人在先!他沒收了我的玄鐵兔子!”

提到玄鐵兔子,沈清曉嘴角一扯。

當初簫夜和藍亭爭執半天,將最後一塊玄鐵打造成了兔子。

暗帝心疼小孫子,又請來最高明的工匠,將這玄鐵兔子打造成了護身暗器。

沒想到,才五歲的寧哥兒就自己琢磨出了使用方法,還用這暗藏的弓弩打傷了夫子的畫眉鳥。

“簫奕寧!”

小團子扁著嘴,一點一點挪到了沈清曉面前,滿臉委屈,眼淚珠子都掛在了眼角。

“娘親,私塾裡那些孩子,他們都說我爹爹和娘親時常不在家,一定是不喜歡我,以後我會被趕出門的!”

沈清曉心底一軟,立馬放下雞毛撣子,伸手抱住了寧哥兒。

“胡說,爹爹和娘親只是出游而已,怎麼會不喜歡你?娘親不是每次都給你帶好吃的嗎?”

寧哥兒得逞,順勢在沈清曉懷裡蹭了蹭,用更加可憐的語氣說道:

“那娘親明日不要跟爹爹走好不好?讓爹爹自己出游,我想和娘親一起睡。”

沈清曉剛要點頭,一道陰影就遮住了母子二人。

簫夜撿起地上的雞毛撣子。

“想要你娘親陪你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最近的帳需要算了。”

“王夫子的鳥賠了十兩銀子,張大人家被燒壞的園子賠了三百兩銀子,私塾的古畫被潑洗腳水賠了五百兩。”

“這些都要在你未來十年的零花錢裡扣!不夠賠的,算你欠的債,每年加利息!”

寧哥兒頓時蔫了。

“爹爹,我一個月零花錢才一兩銀子!能不能打個折啊?”

簫夜拍著手裡的雞毛撣子。

“你說呢?”

寧哥兒扁著嘴,不甘心地說道:

“這次就將娘親讓給你了!”

沈清曉哭笑不得,這父子倆真是夠了!

而簫夜宣誓主權般將沈清曉攬入懷中,得逞般一笑。

“看樣子,夫人還是歸我了!”

然而,就在出發那一日,沈清曉剛上馬車就吐了出來。

簫夜急得立馬將全城名醫都召集過來。

哪個不知道這蕭家的家主愛妻如命,要是真出什麼事,他們這幫大夫也要賠命啊!

可當一群名醫把完脈,立馬高興地朝簫夜恭喜。

“簫老爺!恭喜恭喜啊!夫人這是有喜了!”

頓時,沈清曉臉色一變,抬手就將軟枕砸向了簫夜。

“簫夜!一定是你!我每日喝避子湯藥,怎麼會……”

這時,門口的寧哥兒舉起一包藥,懵懂無知地眨了眨眸子。

“娘親,你的藥我拿來喂王夫子的鳥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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