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玄覺得自己的人生,好像是在玩一款勇敢大冒險的游戲。
你永遠不知道前方是火山,還是無底的深淵。
數個小時之前,張玄還在一間叫做野玫瑰的酒吧,摟著美女上下其手。
而現在卻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這間近乎封閉的房間裡發呆。
等等!
這是哪兒?
張玄死命的搖晃著腦袋,努力使自己清醒起來。
模模糊糊中,對面牆角幾個紅彤彤的大字,在眼前不停的搖晃。
張玄努力的眯了眯眼睛,一字一頓的辨認。
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?”
這,這是局子?
張玄悚然驚醒。
空蕩蕩的屋子,潔白的牆壁,孤零零一張桌子在張玄的面前。
自己就是坐在桌子後一張鋁制椅子上,雙手戴上了一對賊亮的手鐲。
張玄用力的撐了撐,以他數十年的經驗來看,這絕對是大天朝的優良軍工品。
他有些啞然失笑。
這些小玩意兒,就能困住哥麼?
毫不誇張的說,十二歲就進入華夏國特殊事件緊急處理辦公室的張玄,至少有一千種辦法弄開這個玩意兒。
比如一根牙簽輕輕一捅。
當然最省力的辦法就是鼓一鼓真氣,直接粗暴的拗斷。
他是這樣想的,也打算這麼做。
正當張玄調動丹田真氣流轉的時候,腦海之中莫名就想起來那個猥瑣的胖主任老黃的話。
“玄子啊!我們這個部門,可不是一般的部門。你記住,這次任務很重要,也很危險。你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,特別是不能再世人的面前動用自己的異能!”
可是,誰能料到這一離開就是不聞不問的三年?
張玄頹然的吐了口氣,無可奈何的放棄了用真氣逼酒的念頭。、
因為走廊上已經傳來噔噔的皮鞋聲。
門吱呀一聲開了,映入張玄眼簾的是一位俏麗的女警。
她頭發盤在警帽裡,耳側垂下一縷,越發襯托出小巧的耳垂,以及吹彈可破的精致臉蛋。眼睛很大很亮,閃爍著一種攝人的光芒。小巧而微翹的鼻梁下方是一張櫻桃小口。剪裁得體的制服更顯的她腰肢曼妙。
她步伐生風,徑直走到張玄面前,將手中的文件夾重重的拍在桌上。
“張玄,坦白從寬!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!”
張玄偏了偏腦袋,用手擋住了刺眼的強射燈,總算是略微舒緩了一些。
“仔細想想,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女警見張玄一臉痛苦的模樣,聲音柔和了很多。
昨天發生了什麼?
五顏六色的燈光,震耳欲聾的音樂,端著托盤的兔女郎,以及DJ嘶啞的大吼“大家一起嗨起來!”,一幕幕如流水般從張玄眼睛劃過。
“我喝酒了?”
張玄驚恐的瞪著一雙大眼睛。
他心裡很清楚作為一名特殊人員非特殊情況不得飲酒,也清楚自己若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,自己的酒量在哪裡。
“很多!”
漂亮女警篤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那是喝高了?!”
張玄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。
喝酒不要緊,可一旦喝高,那個後果可就嚴重了。記得上回,胖子怎麼說來著?
抱著一個女人的大腿叫媽?!
“可沒說錯什麼話吧?”
張玄抱著一絲僥幸。
“說了!”
女警冷冰冰的話語將張玄打落萬丈深淵。
“說了什麼?”
張玄閉上眼睛,似乎不敢見人了!
“你丫的從兜裡掏出一疊軟妹幣,往半空一撒,說今日全算你的!”
“還好!”
張玄誇張的喘了口氣,接著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。
“全算我的?那該是多少?”
女警鄙夷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沒人當真!你丫的整個錢包就那麼幾千塊,還充什麼大頭蒜?”
“喝酒誤事啊!”
張玄一聲長嘆,做深刻的反省。
下意識的就要掏自己的錢包,卻愕然停住,一對眼睛瞪的溜圓。
“還脫了衣服!?”
是的,張玄全身上下光溜溜,下身只裹了一條浴巾,腳趾在人字拖裡不安分的扭動。
“你說呢?!”
女警鄙夷之色更濃。
“不然你會在這兒?仔細想想。”
張玄眼前飄過一個妖嬈女郞,扭著性感小蠻腰,朱唇微開。
“帥哥,不如上去坐坐?”
張玄似乎看見自己屁顛屁顛的進了包房,女郞笑眯眯的拿出一粒藍色的小藥丸,投入酒杯,還衝他笑了笑。
“這,這是嗑藥了?”
張玄幾乎失聲了。
“你說呢?”
女警再次反問。
醉酒加嗑藥還有女人,這可是要害死人的!
張玄低頭瞅了瞅腰間的浴巾,開始覺得五雷轟頂!
酒後亂性,警察臨檢。
事情似乎很明顯,自己能坐在這裡就是明證。
“警官,這可真不關我的事啊!我只是喝醉了,什麼都不知道哇!”
張玄一把鼻涕,一把眼淚,恨不得立馬撲上前去,抱住女警的大腿。
“坐好!”
女警一拍桌子,面前的茶杯蹦了三蹦,張玄伸出的大腿就及時停住了。
“仔細想想,後面還發生了什麼?”
女警好心的開始提醒。
“後面,還有!?”
張玄差點兒沒蹦起來。
光這三項就要要人命了,
後面還有?
還要不要人活啊!
張玄開始艱難的轉動腦殼兒,一幕幕情景如同一台老式電腦哼哧哼哧讀著幾十兆的硬盤,頓時開始覺得頭疼欲裂起來。
………
“來呀,來呀,你還等什麼?”
昏暗的燈火下,女郞身子半臥,翹起一條筆直修長的大腿,一只玉手,從下往上慢慢撫摸。醉眼懵松,丁香小舌俏皮的在朱唇便一繞,耳邊傳來春天曠野的貓叫,似近又好像很遙遠。
張玄的小弟就有些蠢蠢欲動,有一種化身為汽車人首領——擎天柱的衝動了。
………
“流氓!”
女警臉色緋紅,敲了敲桌子,打斷了張玄的臆想。
“這個不是重點!再想想,接下來是什麼?”
接下來?
張玄摸著光溜溜的下巴,眼神開始飄忽起來。
……..
暗香浮動,鼻尖傳來一陣若有若無,似麝似蘭的香味。一雙藕臂掛在張玄的脖頸,身子半跪,翹臀微曲,山半身緊貼顧小北的胸膛。星眸半閉,吐氣如蘭,輕輕向耳朵吹著氣,一根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張玄胸膛上畫著圈。
清揚的音樂在房間環繞,似歌似泣,似晚風拂過平靜海面,似春天第一朵丁香花幽幽綻放。
忽然,海面微微起了波瀾,花蕊被風拂過,輕輕的顫抖。
張玄一個機靈,只覺的渾身三百六十個毛孔都要舒張開來。女郞嘴角微翹,俏臉含春,小舌從脖頸間輕輕滑下,一對貝齒輕輕咬住顧小北襯衫的扣子,輕輕一吐,無聲無息之間露出張玄赤果果的胸膛。
“這妖精,看哥哥不收了你!”
張玄大吼一聲,縱身撲上。
咚咚咚~~~~
一陣短暫而急促的敲門之聲,打斷了張玄的下一步動作。
門被粗暴的撞開了。
為首一個光頭的漢子,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粗的金鏈子,不由分說,一把把張玄推坐到床上!
他的身後一溜兒腰粗膀圓的大漢,一字兒排開,抱著膀子嘿嘿冷笑。
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家伙,抱著一個照相機,哢嚓哢嚓對著床頭就是一陣猛拍,閃爍的鎂光燈幾乎令張玄睜不開眼。
“這,這是什麼情況?”
張玄的腦袋有些當機。
身後的女人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,光著身子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。
“什麼情況!?”
光頭冷笑一聲,一雙偌大的拳頭在張玄的眼前放大。
“你搞了我老婆,你說是什麼情況?”
張玄捂住眼睛,雙手亂擺。
“兄弟,誤會,全是誤會呀!我不認識她!”
“不認識?!”
光頭臉一橫,橫肉就是一抖。
“不認識能光著身子搞到一張床上去?”
“廢話少說,識相點的,趕緊想辦法擺平這件事!”
光頭身後的漢子惡狠狠的掐住張玄的脖子。
砰~~~
門被再一次被粗暴的踢開了。
張玄只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槍口。
“舉起手來!不許動!”
很明智的,他頭一歪,頓時昏死過去。
………
“混蛋!張玄,你不老實是吧?實話告訴你,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!“
漂亮女警面色鐵青,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,打斷了張玄的回憶。
“張玄,男,現年22歲。無業,主要收入來源就是接一些坑蒙拐騙的活兒。比如代寫中小學生作業,冒充男友等。說不好聽一點,你這叫行騙!…….”
她攤開面前的文件夾,語氣頗為不善的念到。
“警官,我可是良民啊!你情我願的事兒,犯不著這樣吧?”
張玄哀怨一聲。
“良民?良民能到那個地方去?”
女警冷哼一聲。
“老實交代!後面發生了什麼?”
後面?
張玄眼睛開始咕嚕亂轉,漫天叫起屈來!
“後面您不知道了嘛?您一腳就踹了進來!”
“我問的是我沒衝進來之前!”
女警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張玄,頗有些不滿意。
“可想清楚了。你現在交代算是主動承認錯誤。等會要是查出來了,那可就罪上加罪!”
“警官,你要我交代什麼?真是這樣。哥至多是喝醉了酒,還被人下了藥而已!哥可是受害者啊!”
張玄苦兮兮叫起屈來。
“姐接到的線報可是有人做毒品交易!”
女警又是一拍桌子,嚇的張玄一縮脖子。
“住手!”
一聲威嚴的厲喝在門口響起。
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不停的抹著頭上的冷汗。
“林小蠻,注意你的身份!你是一個光榮的人民警察!”
“局長!這小子不老實!”
女警嘟囔著嘴巴,一臉的不依。
局長!?
張玄一下子就活了過來。
上前緊緊握住中年人的大手,搖個不停。
“局長,您可要為我做主啊!我可是受害者,有這麼對待人民群眾的嗎?”
那位局長滿臉帶笑。
“同志,不好意思,讓您受委屈了,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啊!”
接著,身子一轉,對著女警道。
“還愣著干什麼?趕緊道歉!”
“道歉!?憑什麼,我可是接到線報~~”
局長臉一板,低聲道。
“什麼線報!你闖錯門了!剛才同事們已經抓住他們了。他們是在下一樓!”
這是什麼警察啊!?
張玄的耳朵很尖。
聽完後也是醉了。
抓個人還能走錯房間?
張玄頓時理直氣壯。
“道歉,聽到了沒有!?哥是冤枉的!“
女警猶自不服輸的吐吐舌頭。
“一樣不是好人!“
“出去!“
隨著局長一聲大喝,女警乖乖的轉身離去。
就聽局長樂呵呵的笑道。
“同志,不要在意啊?我們這個丫頭呀,腦袋受過刺激,見不得男人~~~”
“哦~~~”
張玄拉長了語調,作恍然大悟狀。
“原來是被男人甩過呀!怪不得~~~”
林小蠻就是一個踉蹌,差點沒崴了腳。
“好你個張玄!本小姐算是記住你了!”